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需要从文化、文明的起源和发展历史中完整地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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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起源是农业发展的结果。从现有研究成果看，中国农业最早起源于华北北部和钱塘江流域，产生于很小的区域，然后迅速扩张，并在五千年间开始了社会复杂化进程，产生了良渚文明以及南佐文明那样的政体。

早期复杂社会乃至早期国家政体无一例外都发生过衰落。根据我个人总结，中国原生农业体系中出现过三次比较大的、区域性的复杂社会衰落事件，包括第一次北方地区红山文化晚期和陕晋豫相邻地区仰韶文化中期的衰落；第二次长江中下游良渚文化和屈家岭—石家河文化众多城邦的衰落；第三次龙山文化——二里头文化时期华北东南部的衰落。每个地区衰落之后再兴起的过程是不同的，有的地方有很长时间的恢复期。而黄土高原地区的恢复较快，并产生了一种新型文化体，包括窑洞式的聚落、半农半牧农业经济和鬲、斝一类器用以及青铜冶炼术。正是这种新型文化使得衰落后的华北和长江中下游地区得以恢复，成为商周时期文化和经济主体因素。

中国原生农业有一南一北两个农业体系，但作物品种只有粟、黍和水稻，家畜只有猪。欧亚大陆西侧食草家畜和冶金技术的引进拓展了中国北方地区原有的自然资源利用空间，基于此产生的新型经济具有显著的发展优势，是商周青铜文化得以迅速拓展的主要原因。

中国史前文化本身就有多样性，也一直具有在包容性的前提下利用一切可以提升资源开发效益的创新能力。中国史前文化是具有文化包容性和创新性的统一体。

作者系北京大学中国考古学研究中心、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

图片由卢旭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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